從古至今無論是東方或西方,人類總想藉由許多的方式改善生活與生存的環境,讓自己過的更舒適與安逸。在西方古文明的希臘與希伯來文化,認為透過邏輯思辯與科學驗證,可以達到完美的人。而近代的西方,人們追求理性主義,只重視理性思考所得到的知識,而將思考與情感分隔,認為思考才是理性的,使人變成思考的機械,忽略了精神心靈的需求與潛能,而本土追求西化的結果亦逐漸向物質科學看齊(孟祥森譯,1994)。近年來慢慢有學者發現忽略心靈的危機,因為物質文明所帶來的心靈空虛,造成焦慮、不安躁鬱與絕望,被稱
為時代病、文明病。
西方心理學的崛起帶給人們一線曙光,然而傳統心理學也遭遇忽視心靈只重視心理層面的瓶頸,越來越多心理學專家認為它已無法滿足現代人複雜多元的需要。1960後期,許多人本心理學家逐漸發現之前的人本取向對於人性的擴展的深度是不夠寬闊與開放的,故Maslow對其高峰經驗的探討與研究,瞭解到超越個體需求的必要性,他在晚年時將原有需求理論增加超越自我的實現,而他同時指出缺乏超越個人的心靈層面時,人會生病、缺乏生活意義。只重視自我實現的人性需求及興趣是不足的,甚至有時太過強調自我而變的太過自我中心,或因自我需求無法得到滿足時,會變的自我空虛、冷漠與焦躁不安(陳玉芳,1998)。因此西方許多心理學家開始尋求東方的宗教,特別是禪修的修練與學習~
佛洛依德接觸過東方思想,然而卻沒有明顯證據顯示其理論基礎涉及東方的宗教思想,甚至在其著作中對於超個人的靈性經驗視為病態。但在他的一些著作中,一再地提醒追隨者要對於每件事物要保持不偏不倚的觀察、判斷,而他堅定的認為這是瞭解心理現象唯一的方式(Mark Epstein, 1995)。同時他為了揭開無意識神秘面紗以及欲探究其黑暗與非理性的樣貌,所發展出自由聯想的治療模式中,當事人在放鬆的狀態裡,讓內在潛意識的想法或念頭,不管是愉悅、痛苦、有無意義或合乎邏輯否,不受拘束的讓它浮現。此類特殊的治療方法與禪修狀態下,對內在身心所呈現的現象,不去控制,而讓他自然發生的方式不謀而合。而佛洛依德也曾經提到想利用某種神秘的實踐方式來導致內在人格的基本改變,心理分析採用了類似方法來加強自我的監控。讓人不禁聯想其中與東方禪修有著密切的關聯性。
心理分析認為心理的問題與早期的經驗有關,因此在治療時透過自由聯想、夢的解析或移情,讓當事人潛意識幻想、衝突及個人歷史敘事重新加以詮釋建構,修通類似的情感衝突,以及利用理性的力量來控制非理性、無意識的慾望,並從中解脫出來。而東方的禪修對於此議題可以藉由關愛的正念去面對,深入的禪修會再次覺察過去成長經驗,當這些感覺畫面再次浮現時,禪修者用平靜、無價值判斷及覺察的態度,實際去經歷這些感受,體驗到無常、無我的實相,實修者經由這些訓練,讓過去未竟事宜不再懊悔、對現在不執取、對未來的不幻想,而能真實的活在當下。
人生下來,必須面對其生存議題,在生命裡找到目標或意義。當人們感受到孤獨、失落與無能時,有些人可能藉由發展認知,理性、愛及超越自我的能力,發展出成熟的人格與世界或人們達成新的和諧。(孟祥森譯,1994)。但許多心理疾患面對現實生活或生存的議題時,內心無法以事實本身的原貌來接受與面對,而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方式,希望世界符合他的要求,因此造成了內在的衝突與矛盾。心理分析認為,即使經過長期的心理諮商與治療,也無法讓早期經歷的創傷與童年的需求完全的消除殆盡,個人嬰兒期的感情衝突仍會殘留下來。對此困境,心理治療師兼禪修指導康菲爾德認為這些未盡事宜可以透過禪修的結合得到療癒,他指出一流的心理治療是從內在心靈基礎發展出來的,配合禪修的覺觀來療心,使內在的恐懼、執著得以釋放,不再感受到自己是個被孤立、隔離的個體,而能讓心得到真正的自由!
~大惠於花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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